第四百二十四章 联合侦察

听到“猎鹰”脱困的消息,北平参谋总部里攥紧了手掌心的陈际帆和胡云峰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“头,阿浩来电请求指示,他要带部队下去了。”胡云峰问陈际帆怎么办。

陈际帆没说话,仔细盯着地图上两山之间那一大块空白,半天才回头过来:“给他们下令,就地宿营待命。”

“不是吧头,他们历尽艰险才到这地方,只要顺着山势一路踩着雪橇就能下去了,现在让待命,随时都可能暴露啊。”

“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是昏了头了,下面是什么地方?游乐园吗?那里是鬼子三个师团的纵深防御地带,就凭他们三百来号人,还带着伤员就想自由出入?当鬼子都是死人啊?”

“不是,头,”胡云峰急了,“可如果他们不深入到鬼子防线纵深,又怎么能得到最详实的情报。如果让他们待命,还不如呆在原来的地方。”

陈际帆走上前拍拍胡云峰的肩膀,“小胡,看来这段时间你真是累了。”

胡云峰莫名其妙,他怎么感觉头不是在安慰他,而是在骂他。

果然陈际帆道:“这么大的侦察任务,是他们三百多人能独立完成的吗?就算鬼子都是死人,那地方有多大?方圆一百多平方公里,你让他们这几百人一手一脚去丈量吗?”

胡云峰手往脑门上一拍,“咦啊,看看我,思维定势了,头你教训得对!这段时间天气实在是太糟糕,把飞机给忘了,该打该打!”

陈际帆白了他一眼:“你忘了不要紧,把‘猎鹰’葬送了咋办?阿浩,还有徐扬、金锁他们怕是要找你索命吧。”

胡云峰满脸通红,他差点犯大错误。

“小胡,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又要打理航空兵,又要忙着准备进军东北的各种事务。这也怪我,不该让你担这么重的担子。不过,这回你可以轻松了。”

胡云峰满脸疑惑,呆呆地看着陈际帆。

陈际帆拍拍胡云峰的肩膀,“你不要想歪了,你这个参谋长没人能做,我是说老钟。”

“老钟?”胡云峰有些兴奋,“老钟也要参与?”

“当然,进军东北这么大的事,咱兄弟七个一个都不能少。你过来,”陈际帆把胡云峰叫到地图前,“还记得当初我对进军东北的设想吗?”

胡云峰点点头。

“老钟负责右翼,也就是海军陆战队和登陆辽东半岛,进而沿鸭绿江封锁关东军和朝鲜之间的联系,堵死他们的退路。”

“那你呢?”胡云峰问。

“我主要负责热河地区,部队得手后,直逼通辽。”

“那我就是山海关了,还是两位兄长照顾我,这可是条捷径。”

陈际帆摆摆手,“正是因为山海关至锦州之间至关重要,所以我们必须打好。你负责航空兵和空降师,你看看有什么想法?”

“具体的当然没有,不过,我想请老钟帮忙,让空降师和海军陆战队一举登陆葫芦岛,切断山海关方面日军的退路,聚歼这部分日军后,在攻克锦州,完成对辽东半岛日军的包围。”

“想法不错,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舰艇够不够了。”

“不是已经向美国人订购了登陆艇了吗?”胡云峰问。

“你真小家子气,登陆艇哪够?我们一共订购了三艘大型登陆舰,两艘护卫舰和一艘驱逐舰,都是美国海军的二手货,分期付款。只是我们没人会开,为了将来登陆日本,老钟已经选送优秀的人才到美国去了,去学习海军,咱得从头学起。”

“那海军陆战队怎么办?不是在威海集训吗?”

陈际帆答道:“是啊,我们花了大价钱请美国人帮助训练,现在美国人交付了一艘登陆舰,我们自己仿造了十几艘登陆艇,正在刘公岛海域训练。

胡云峰揶揄道:“世界一流海军的目标这几年是别想了。还是现实一点,对文川浩他们你有什么意见?”

“我打电话问了气象学家,他们说这几天东北天气可能转晴,让他们在山上等等,这一回要搞一次空地联合侦察。”

“没错没错,出动侦察机侦察鬼子防线的大概位置,再把情报传给‘猎鹰’,让他们有的放矢去做,这样既减少了危险,又提高了效率。好,我这就去办。”

“不忙,这几天,不仅第1军要时不时给鬼子放几炮,长城沿线的其余部队也要这样,春节快到了,就当给鬼子拜年了。”

文川浩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收到陈际帆的电报,上面千叮咛万嘱咐,说打鬼子时间还长,不要逞一时之勇。要等,等到侦察机来了以后,再实施周密的侦察。

既然头都这么说,只好先休息一下,进山去搞点冬季野外生存训练。不过他对部下却是另一番说法:“头和参谋长都很关注咱们,要咱们先休整,恢复体力,等到天晴时再下山。”

这一等就是两天,两天中山里的动物可遭了秧,尤其是那些出来觅食的狼,本来是捕猎物的,结果让人当猎物给捕了。

比起野兔和鸟类,狼肉就太难吃了,这是队员们一致的评价。可难吃也得吃,他们没机会见到狗熊什么的,不然还可以补补身体。

两天中,各方的鬼子都提心吊胆,都在琢磨“神鹰”是否要开始大规模进攻了。本来鬼子们根据情报并不相信“神鹰”能够在这个时候开始,可事关生死,而且“神鹰”作战历来不按常理出牌,不得不小心。

鬼子的目光都在前线,自然对山上凭空消失的“猎鹰”不感兴趣,现在各师团都已经进入一级战备,也不怕这只小部队过来闹腾。

所以“猎鹰”在山上清清静静地过了两天。雪早就停了,大风刮了一天后渐渐缓了下来,天上厚厚的云层开始不见,到了第三天早上,天空放晴,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南边的天空,感觉不到一丝温和的光芒。

地上的积雪仍然很厚,山涧还是如凝固的瀑布的一般,让人看上去就发冷。

文川浩守在电台旁,拿起电报纸仔细看了一会后,下令:“全体集合!”

“弟兄们!”文川浩的声调不高,他学不来陈际帆那种几句话就能把人的血搅得热乎乎的本事,但是他也要做做动员,毕竟此去的危险性极大,“下面的行动是我们来到东北后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行动,比不得在林子里和鬼子捉迷藏。我们要在鬼子重兵防守的腹地,稍有不慎,不但不能完成任务,而且我们都会被鬼子包围而全军覆没!所以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来,明白没有?”

“明白!请队长下令!”

“此次武装侦察,关系到主力部队能否在发起进攻后,迅速而准确地摧毁鬼子的工事和地堡。参谋总部为此决定派出侦察机配合我们实施联合侦察。但是要注意,再没有完全掌握敌人防空阵地之前,侦察机只能在高空进行模糊侦察,具体的东西要由我们去完成。任务艰巨,所有人都要做好必死的准备,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。这是我‘猎鹰’再次扬威战场的时刻,胜利永远属于我们,属于战无不胜的‘猎鹰’!”

文川浩说这番话的时候充满了感情,他参与了这支超一流特种部队的组建和训练,参与了所有的作战过程,担任队长后他为部队的建设倾注了心血,给特种部队的建设带来了革命性的变革,但是眼下,眼前这些可爱的队员中,有人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。

文川浩不是一个冷血的人,尽管他的双眼在狙击镜背后的时候,他心静如铁,冷酷无情。但这一次,他知道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。

正在“猎鹰”整肃行装后踩着雪橇缓慢而小心地沿着山脊向南移动的时候,位于北平机场的六架侦察机携带高空照相机振翅起飞,飞过燕山山脉,经热河高原上空向北,一直飞向乌兰布统草原。

侦察机一路的马达轰鸣声震惊了鬼子,把鬼子搞得更紧张了,谁都侦察机的出现最能说明问题,说明支那军确实要开始大规模进攻了。

鬼子没有冲动。所有防空阵地全部都处于静默状态,包括碉堡、屯兵所、炮兵阵地和前沿军火仓库等都没有暴露。

不过,这些东西倒可以隐藏,可地面上密如蛛网的工事、汽车和道路等却没法隐藏起来,在雪白的大地上轻松可见。

“神鹰”的侦察机在高空来回盘旋,拍照好一会儿后,两架侦察机忽然加速向东,沿着地面上清晰的西拉木伦河的轮廓和旁边的公路仔细侦察。

剩下四架飞机见鬼子的防空火力当了缩头乌龟,胆子越发大起来,慢慢调低高度在日军阵地上空仔细侦察。

鬼子仍然未动,虽然做不到像志愿军那样趴在雪地几天一动不动,可在侦察机盘旋过程中一动不动还是可以做到的。

半个小时后,侦察机带着一大堆照片返回,参谋部以最快的速度洗出来后,结果还是很失望。因为侦察机虽然准确地找到了日军各纵深防线的位置,却未能找到最关键的防空阵地、地堡群和炮兵阵地,当然也不可能查到日军防守的兵力部署。

不过,这已经足够了。

胡云峰等的就是这些。通过侦察机上侦察人员的绘制的图样,再把位置全部标注在地图上后,胡云峰轻松了些,命令电台接通“猎鹰”。

此刻的“猎鹰”正在大兴安岭最南端达里诺尔湖周边宿营,中尉以上军官全部聚在一起,各自拿出手里的地图,根据参谋长那边提供的情况一一在地图上仔细标注。

文川浩送了一口气,侦察机提供的位置非常重要。否则以自己这几百人的小部队在这方圆上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瞎摸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

“这下好了,”徐扬就是搞侦察的,“这样我们可以准确地避开鬼子的重兵阵地,专心去查找鬼子的重要目标了。”

徐扬说的重要目标,主要是日军重炮阵地和防空高炮阵地。因为日军没有制空权,炮弹口径也不如“神鹰”,所以除非“神鹰”的步兵进攻,否则绝不会暴露,防空阵地也是如此,这些高炮和机枪可以对付低飞的对地攻击机和战斗机,可对付不了高空轰炸机。一旦位置暴露,不用想肯定是头一个遭到轰炸的目标。

除了这些阵地外,还有日军阵地后方的物资转运站、野战医院和军火油料仓库等,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日军临时修建的机场还有联队指挥部什么的。

“猎鹰”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来熟悉日军位置和自己分工的地形,并且制定了各种应急措施和撤退路线,要求人人都要将地形和日军位置熟记心中。

到了下午六点左右,除了留下几个队员在山上照顾伤员外,准备充分的“猎鹰”开始整理弹药装备出发。“猎鹰”的冬季军服除了最明显的靴子外,其余从外形上看和鬼子差不多。外面又有白色披风遮挡,除了白天仔细辨认能看得出来,夜晚一般还能混上一混。

有雪橇的帮助,下山很快。一路上可以见到星星点点散布着的牧民的蒙古包,也能见到公路上鬼子忙忙碌碌的身影。当然,遇到鬼子的时候他们都是躲过去的。

三百五十二人的部队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抵达日军防线后方的公路,这里也是西拉木伦河上游和克什克腾旗连接前线的战略公路。很显然,这条公路线是日军最重要的命脉,沿线一定有许多高价值的目标。

要想混进鬼子堆里进行侦察,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换上关东军的军服,好在天气寒冷,只要在外面罩上一件军大衣就可以了,至于武器,能找到几支算几支,这个节骨眼上犯不着为了换上三八大盖去打劫军火库。

公路沿线一路都可以看到不停歇的日军卡车,主要是运送粮食和弹药,军服仓库反而比较冷清。

所以只要找到一个不大有卡车出入的补给站就可以了。

这一带是草原,所谓的村子其实是不存在的,因为牧民们都是逐水草而居。不用想就知道,大战在即,这一带肯定没什么牧民。他们看到的蒙古包就是日军的仓库!

戒备森严,并且有卡车频繁出入,而且在车灯的余光下显出什么“禁止烟火”标志的,肯定是日军的军火库。

侦察兵们没有攻击这些目标的打算,只是认真地做好记录,在地图上标注位置。仅仅四个小时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,他们就发现三处野战医院、两处军火库,一个汽车调度场,当然,还有一个他们最希望看到的被服仓库。

因为特征实在太明显了,十几座蒙古包被一圈木栅栏围着,只有不到五个哨兵在周围懒洋洋地巡逻着。大门口只有一个路障和一个警卫房,没有机枪,里面有一个蒙古包亮着灯,想来就是日军的工作室了。

要想抢军服就得干掉他们!干掉他们不难,难的是尸体不被发现,而且现场还不能留下搏斗的痕迹,更不能留下血迹。

这些都不难,因为就在仓库哨兵看到他们的时候,文川浩主动用日语打招呼,说是奉命巡逻战备仓库。在昏暗的光线下,哨兵们不疑有他,甚至有个别哨兵还发起了牢骚。

文川浩询问这里是什么,鬼子哨兵照实回答,果然是被服仓库。然后又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敌人过来。

哨兵们被文川浩这个很白痴的问题逗乐了,说这里连自己人都不来,怎么会有敌人呢?

要的就是这句话!鬼子的哨兵做梦都想不到,这句话要了他们的命。

三百多人要想解决几个哨兵和里面看仓库的十几个人,如果再弄出声响或是什么搏斗之类的就太不专业了。所以一切顺利,鬼子基本上都是被拧断了脖子,少数几个被队员们捏碎喉咙。

队员们从容地在仓库中套上军大衣后,把所有鬼子的尸体都搬到仓库中堆放军服的深处藏起来,最后再清理完所有痕迹后上路。

有队员大概手痒,询问要不要烧了它。

徐扬道:“败家玩意,这都是棉大衣,烧了多可惜,再说这里有火光不是明摆着告诉鬼子咱们来了吗?”

有军服在身上,他们再不用在公路边躲躲藏藏,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公路上行走。

行走的方向不是往东,而是往西向鬼子的前线行进。越向西,也就意味着危险性越大!

危险一定是存在的。比如那个从东边敖汉旗一直紧追不舍的赤藤庄次,由于损兵折将他着实挨了上司的臭骂,本来上司要把调回,可这家伙硬是执着,坚持认为支那特种部队是心腹大患,让上司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

上司并不认为这小子能做成什么大事,最后看在他忠于天皇的份上,让他带着手下剩余的人马继续追查。

赤藤转悠了两天,连温泉都去了,都没有发现对手踪迹。他本来想进山,可一想到对手的恐怖还是算了。最后决定给克什克腾旗的师团部打招呼,请求沿着公路碰碰运气。

赤藤从克什克腾旗出发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,也没听到前线有什么动静。他的属下可不像他这么执着,经常有人冒着被扇耳光的危险发牢骚。

而他的对手此刻已经抵达前线,准备大干一番了。

“猎鹰”在凌晨两点过的时候到达了日军最后一道防线外围,由于不知道口令,他们没敢硬闯。只能借助黑夜的掩护分成三个小组沿着日军的防线向两边观察。

夜深了,天又冷,就算鬼子的警惕性再高,也不能不睡觉。而扮成巡逻兵的“猎鹰”正好可以从容地巡视鬼子的阵地,把阵地上值得记录的目标全部记下来。

还有什么比高炮阵地值得记录的呢?还有什么比阵地中间的地堡群更有价值的呢?

有!就是日军炮兵阵地,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未发现。

可是鬼子发现了异常!就是该死的赤藤,他一路带着部队一路乘车询问检查,终于发现了一个没有亮灯光,门口没有哨兵的仓库。赤藤带着士兵们前前后后找了一遍,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。当然他没有想到尸体就在蒙古包里的被服堆中,赤藤不敢到仓库乱翻,只是让人在仓库里看了一遍后罢了手。

赤藤马上向师团部报告了这一可疑情况,尽管没有证据,但他坚信这事一定和支那特种部队有关。想到这,他立刻率部继续向前追去!

“猎鹰”已经从公路穿过日军防线继续向前,为了提高效率,减小目标,他们决定兵分三路到处活动。

就在天快亮的时候,就在他们带着各自的侦察结果准备汇合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。鬼子军营忽然警报大作,哨声四起,所有的鬼子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。荷枪实弹进入各自的阵位。

而且不是这一个地方,在“猎鹰”周边的鬼子兵营全部警戒起来,也就是说,“猎鹰”出不去了!

这当然是赤藤庄次的杰作,他向上面那个被服仓库的异常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,第1师团部不敢怠慢,找到后勤部门的人下来查看,结果在仓库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了尸体。

这下可不得了!赤藤一眼就看出来死者是被专业的杀人手法致命,马上向上面报告了支那特种部队出现的消息。赤藤的电话先惊动了三个师团部,进而惊动了前线所有的部队。

如果鬼子只是呆在军营警戒,那对于“猎鹰”危险性也不大,可这是不可能的!鬼子在完成自己的警戒后,少不得要派出部队到处寻找。

这里是鬼子的腹地,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,不用猜都知道,如果“猎鹰”不赶紧想办法,不出一个小时,准会暴露。

在这里暴露?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,全军覆没!就算他们的战斗力超强,就算他们能多拉上几个垫背的,可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,要知道,这里有日军三个师团五万多人马。而且到处都是日军的工事,这给特种部队的机动带来极大的困难。

关键的问题是,他们不能死!否则就白死了。情报送不出去,这一趟折腾三四天白干了。

“不要慌,鬼子还没发现我们,这里离我们来的地方太远,中间还隔着多个日军阵地,回去是不现实的。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往东南方向的山区走,那里是西拉木伦河源头,相对要安全些。”

文川浩确实很冷静,但正如他所说,安全是相对的。鬼子出动的是骑兵和装甲车,而且天也快亮了,就凭他们的两条腿,要想在天亮前完全脱离日军阵地,简直就不现实。

队员们把鬼子笨重的棉大衣也扔了,背起沉重的负重奋力前行。在他们的东侧大约三十几公里的地方,是赤藤庄次率领的四百多人的追缴部队,他们全部乘车,在他们身后二十几公里的地方,是日军各联队派出的骑兵搜索队。

而在前方的山上,仍然驻扎得有日军相当数量的兵力。这些鬼子已经得到了通知,要求全部进入警戒,发现可疑人员立即开枪。

“猎鹰”陷入了鬼子重重包围,真的有危险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