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偷梁换柱(4)

秦伟光不明白文舒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,见眼前的这位中年『妇』女虽然是徐娘半老,可当年的那几分姿『色』依然是风韵犹存,觉得很可能是想谈谈电影里面的人物。很多中年『妇』女都是刘青云的粉丝,虽然自己没看过这电影,但里面的主要演员和故事还是略知一二:“嗯,当然看过,刚看完没多久就被抓进来了。不过里面的人物我还是记忆犹新的,那个刘青云就很不错,很man咧。”秦光伟见文舒琴未作表示,又想起了另一个主角:“哦,对了,那个古天乐也很不错啦。虽说皮肤黑了一点,可却是古铜『色』的,现在西方非常流行和羡慕的啦。”

秦伟光的一派胡言,差点没让文舒琴跳起来,逃出去。不过想起伍红兵时不时闹出的那些令常人难以理解的笑话,文舒琴还是忍了下来。文舒琴双眉一皱:“什么『乱』七八糟,谁问你这些啦。我是想问你,有没有本事给弄一套一模一样的那东西。”文舒琴不好直说,就用手帮着拿耳机听话的『摸』样,做动作给秦伟光看:“嗯,就是那个。嗯?”文舒琴见秦伟光『迷』『惑』不解的神态,有点着急:“嗯,就是可以听别人说话的那个,......”

秦伟光愣了片刻,算是明白了。用手指着文舒琴大声地说道:“哦,你说的是监听设备吧。”

文舒琴边用手示意着,边低声地说:“嘘,小声点,你这么大声的瞎嚷嚷干嘛。”

秦伟光这才意识到,这确实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见光的事情,说不定还有风险。但不管怎么说,都比呆在这里要强多了。虽然自己根本没弄过什么监听设备,但凭着自己在电脑方面的造诣,只要有设备,相信那也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。于是压低嗓门:“那算啥,小菜一碟。想当年我帮人弄了一个,他女朋友的一举一动给弄得个一清二楚,比电影里的那可要早多了。现在的设备先进了,而且做的更小巧,就更不在话下啦。”秦伟光越说越激动,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。

文舒琴见秦伟光信心满满的表态,刚见面时的戒备心态开始有所松动,但也不无保留,以免节外生枝:“好,我姑且信你一回。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,先试用一个月,弄好了,给你月薪一万,就从这个月算起。要是弄不好的话,......”

秦伟光迫不及待地:“弄不好,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来见你。”

文舒琴一脸不快地:“又来了,什么『乱』七八糟的,到那时我要你这颗猪头有个屁用啊。我可警告你啦,要是弄不好的话,不但一分钱没有,你还得自己乖乖地回到这里来。”

秦伟光丝毫未犹豫,刷地一声站了起来,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:“没问题,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,包你绝对满意。”

碰到秦伟光这么一个个『性』张扬,行为方式还有点放『**』不羁的人物,文舒琴心里始终七上八下,不得安宁,三天两头就要跑过来亲自督战。不过秦伟光做起事情来,不但很投入,还很卖力,经常加班,有时甚至是彻夜不眠,简直对这项工作有种痴『迷』的劲儿。才半个多月,一套监听系统就建立完备。文舒琴用自己的手机试了试,果然有效,不过语音的质量还差了点,不是太清晰。

秦伟光见文舒琴一边听录音一边邹眉头的神情,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:“没办法,国产的解码芯片就是这水平。”

文舒琴放下耳机:“不是早跟就你说过了嘛,不要在乎钱,要用最好的。”

秦伟光晃了晃脑袋:“没办法,这就是目前能在国内找到的最好的解码芯片了。目前生产这玩意最顶尖的公司是美国的泰科国际,不过在国内可买不到。”

文舒琴态度坚毅地:“那你说,要到哪才能搞到。”

秦伟光有点无可奈何地:“得到香港去买,不过这玩意国家控制的贼严,正常渠道根本进不来。”

文舒琴思绪了片刻:“那好吧,这事就交给我来弄吧,你不用管了,你先把你手头的这些东西给好好完善一下。”文舒琴正想往外走,忽然又停了下来:“哦,对了,你把要买的东西的规格型号,还有商家地址都给我写在纸上。”

文舒琴开始想让儿子去办这事,但很快就觉得不妥。儿子办事太『毛』糙,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,根本不放心。再说了,过关的时候还得掖着藏着,万一被海关查到了,事情还不能说,得跟人家瞎蒙,这得让儿子冒多大的风险啊。又想了想,合适的人选终于有了,文舒琴决定让周磬瑜去办这件棘手的事。周磬瑜平时没事就喜欢到处采购,这些年家里的采购活全都给她包了,还时不时往香港跑,经常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扛,早就跟海关那几个边检人员混熟了。而且就几个小小的芯片,这东西让女人藏起来,可要比男人方便多了。

文舒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,时间还早,离上午十点还差几分钟。按往日的习惯,周磬瑜应该才起床。果不其然,文舒琴回到家的时候,周磬瑜也正好收拾完毕,带着女儿文斌斌正准备出门。

文斌斌见到『奶』『奶』,迫不及待地:“『奶』『奶』,『奶』『奶』,今天妈妈要带我去看美国动画大片《功夫熊猫》,很好看的,你要不要一起去啊。”

文舒琴『摸』了『摸』孙女的头:“『奶』『奶』今天有事,没空,啊。『奶』『奶』现在有事要跟妈妈说,你先回屋等等好吗。”

目送孙女离去,文舒琴一边转身一边说道:“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

周磬瑜跟在文舒琴的后面,走进了办公室,随手把门给关上:“妈,什么要紧事情,看你紧张的。”周磬瑜的语气多少有点生硬。

文舒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:“你现在就给我跑一趟香港,”边说边把纸条递过去:“去给我把这东西买回来。”

周磬瑜没接纸条:“我今天已经答应带斌斌去看电影了,现在变卦,好像不太好吧。”周磬瑜见婆婆并没把手缩回去,接着说道“总不能让孩子觉得我们大人老是讲话不算数吧。”

文舒琴语气坚定地:“什么讲话不算数,也就偶然这么一次,哪来的这么多的歪道道。再说了,可以让他爸带她去看的嘛。”见周磬瑜还是没伸手接,于是把纸条硬塞进周磬瑜的手里:“我跟你说,这事情很重要,只有你去办最合适,别跟我讲废话,赶紧给我办去。”见周磬瑜一脸的不乐意:“你平常不是很喜欢到香港采购去的嘛,今天怎么啦,让你去,你反而推来推去的。怎么,不乐意给我去办事啊。”

周磬瑜见文舒琴板起了面孔,知道这活推是推不掉的了,于是苦笑地说道:“哪有啦,只不过有点太突然了嘛,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”说完转身要出去。

文舒琴突然想起还有要紧的事情没吩咐:“等等,”见周磬瑜已经回转身来,上前关切地:“这东西等着急用,你得快去快回,一买到就即刻往回赶,一刻也不能耽搁,啊。”一边说,一边搀着周磬瑜的手向门口走去:“还有,这东西得藏着过关,千万可别让海关知道喽。”文舒琴看了一眼周磬瑜,见周磬瑜瞪大双眼也在望着自己:“你不用担心,这东西很小,随便藏在身上哪里都行,海关根本查不到的。反正我听说你过去也这么弄过,有经验,所以这事才非叫你来办不可嘛。”

文鑫见周磬瑜突然返回,又一声不吭地收拾起行装,觉得很唐突,于是不解地问道:“哎,你不是要带女儿看电影去嘛,怎么又突然变卦了,不去了?”

周磬瑜一边收拾,一边答道:“老佛爷要我现在就到香港去,给她买样东西,即刻就得走。带女儿去看电影,这回得轮到你啦。”

老佛爷是两口子私底下对文舒琴的称呼,还是文鑫给起的。觉得母亲又古板又严肃,而且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,没一样不是她说了算,真有点像电影里面的慈禧太后。而自己真有点像那个没用的光绪,除了花钱还算不受限制以外,啥权也没有。

文鑫立马摇了摇头:“哎,哎,那地方吵吵嚷嚷的,我可不愿意去啊。”

周磬瑜停下来,面对着文鑫:“那酒吧就不吵闹了,也没见你少去。”

文鑫一下子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:“那,那,那怎么同,那根本是两码事嘛,胡搅蛮缠。”

周磬瑜把收拾好的箱包放好:“你不去也没关系,去跟老佛爷说去。就说你愿意到香港去给她办事,让我留下来带女儿就好了。”

这一招还真管用,文鑫立马哑口无语,吱呜了片刻:“嗯…,嗯…,那好吧,我今天也尽一回做父亲的义务,带女儿去看场电影去吧。”

正说着,文斌斌突然跑了进来,拉着母亲的衣角:“妈咪,妈咪,咱们快走吧,不然电影就要开演了。”

文鑫弯下腰,抱起女儿:“斌斌,今天妈咪有事要外出,爹地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。”

周磬瑜见女儿瞪大双眼望着自己,走上前亲了亲女儿的面颊:“宝宝乖啊,在家好好听爹地的话,等妈咪回来,给你买个芭比娃娃好不好,啊。”

文斌斌灿烂一笑:“不,我要两个。”

周磬瑜莞尔一笑:“好,这次给你买两个。”

反正都要出去,于是文鑫主动提出开车送周磬瑜去买机票。直达香港的机票刚好卖完,只好买了张到深圳的机票。离飞机起飞还有3小时,文鑫又接着把周磬瑜送到机场,算是把周磬瑜狠狠地感动了一把。

文鑫带着女儿来到电影院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。到售票窗口一问,这《功夫熊猫》还真火,想给女儿搞个包场都不成,当天剩余各场次的票都剩下不多,大多只剩下包厢的票了。正好两点十分有一场,也只剩下些包厢票。为了让女儿看得痛快,又可以避免受周围人的打扰,文鑫索『性』把所有剩余的包厢票都给买下。接着又马不停蹄到隔壁的麦当劳,给自己和女儿买了两个巨无霸,两大杯可乐,两个雪糕,外加两大份的炸薯条。回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,上一场正好散场。文鑫一手抱着女儿,一手领着个大袋子,等在一旁,静候往外涌动的人流散去。

文斌斌突然拍了拍父亲的肩膀:“爹地,爹地,你看,你快看,那里有位叔叔跟你长得一模一样,手里也抱着个妹妹,旁边还有一位阿姨陪着呐。”

文鑫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了片刻,人海茫茫,根本辨认不出人的面孔来。见散场的人流已经消失,开始移步跟着进场的人流向前走去。见女儿还不停地望那个方向张望,文鑫说道:“宝宝,别管他了,我们进去看电影去。”

文斌斌认真而又天真地:“爹地,真的,我真的看见了一个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,他身边的阿姨没有妈咪长得好看,有点老。”

文鑫一边往里走,一边说:“嗨,这个世界上长得跟爹地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,没你妈咪长得好看的也多了去了,看电影去,管他呢。”

猜文斌斌在这里看见了谁?不是别的长得相像的人,正是带着老婆和女儿一同看完了上场电影,正在向外走的常大牛。兄弟俩在此擦肩而过,却都视而未见,浑然不知。就是让你编,也编不出这么巧合的事情来。

走出电影院,文鑫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,陪女儿看电影的艰巨任务算是了结了。女儿可是兴致勃勃,还不时地回顾着电影里面那些精彩的场面。让文鑫突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乐趣,看来这艰巨的任务也并非一无所获,至少从女儿喜形于『色』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。

说着说着,文斌斌突然问了一句:“爹地,你说,这么好看的电影,为什么我们周围还空出这么多的座位来啊?多可惜啊。”

文鑫被问懵了,可是不给个合理的回答也显得太没水平,在女儿面前也太掉架子了。想了片刻,文鑫自信地答道:“嗨,你以为别人都有你这么高的欣赏水平啊,他们不来看,是他们傻呗。”

文斌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:“哦!”

文鑫见女儿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,忽然发觉今天自己很伟大,还特有成就感。

周磬瑜是马不停蹄,一刻也没有耽搁,下了飞机即刻打车飞奔到罗湖口岸,过了关又接着打车直达门店。一进门店就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伙计,让伙计按照纸条上写的规格供货。不过周磬瑜也多了个心眼,没忘记向伙计打听一下这宝贝是用来做啥用的。伙计告诉周磬瑜,这东西是窃听设备上用的解码芯片,属于国家严控进口的电子器件。听伙计这么一说,周磬瑜心里开始直敲鼓,七上八下跳个不停。难怪老佛爷这回非要她来不可,原来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的,弄不好就那个了。到底会怎样,周磬瑜并不清楚。但直觉告诉她,这回可不是偷偷携带手机啊,相机啊那些大陆货,稍有不慎,进去都有份。

走出门店,天『色』渐黑,周磬瑜还在考虑,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才好。周磬瑜恨不能把这东西一扔了之,简直犹如烫手的山芋,粘上了都被惹得浑身『骚』。周磬瑜把东西从包包里掏了出来,拿在手上就要往外扔的时候,又给忍住了。觉得不太妥,回去以后怎么交代?就说不小心给弄丢了?谁信啊。或者说过关的时候差点被海关查出来,自己不得不扔掉,以保自身的清白,有用吗?老佛爷一定还会叫自己再来买的。除非自己被抓了,或者是人间蒸发了,自己才能够跟这件事情彻底地脱离关系,否则的话,将永远不得安宁。

正好走到希尔顿的门口,周磬瑜干脆进去开了间房,不走了,先歇息一夜,好好想想对策,等明天再说吧。刚躺在**,忽然想起要给女儿买的礼物了。赶紧又爬了起来,穿好衣服,匆匆跑了出去。赶到每次到香港都要光顾的中环置地广场,挑了两款最新推出的芭比娃娃。又到女装部逛了逛,发现自己最喜欢的d&g又有新款女装上市了,于是毫不犹豫,各款式都挑了一件,一共是5件。再到男装部转了转,给丈夫买了两件刚上市的阿玛尼衬衣。商店已经快要打烊了,周磬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其实这时手上已是满满当当,再买估计也拿不了了。

回到酒店,原来精神抖擞的神气劲已经『**』然无存,终于开始精疲力竭了,周磬瑜把东西随手摔在了地上,人则一头栽倒在了**。刚一合眼,烦恼的事情又再浮现。忽然想到了什么,周磬瑜猛然坐了起来,把上身的衣服脱光,只剩下一件文胸。周磬瑜跑到洗手间,对着镜子照了又照,把文胸脱掉,用手抚『摸』了一会儿两只巨大而挺拔的****。周磬瑜冲回房间,找到包装好的芯片,再回到洗手间。对着镜子,把包装成火柴盒大小的芯片放在了两只大『奶』子的中间,再把文胸套上。文胸尺寸是小了点,是因为买不到合适的,只能让****的三分之一暴『露』在外。周磬瑜仔细打量了片刻,再用手上下左右都挤了剂,终于纹丝不漏,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何异样。

周磬瑜一脸得意地重新回到房间躺下,心里则在想:“只要是不通过金属检测门,就不可能被发现。可是…,如果…,万一…,真得被要求通过金属检查门的话,这可咋办?嗨,管不了这么多了,闯闯看吧。到时就说,是自己文胸里面的金属丝捣的鬼吧。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瞎话,自己的文胸里面就是有托住胸部的金属丝嘛。没这玩意,自己这对大『奶』子早就下垂的不成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