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温柔陷阱(4)

熊文斗说:“上了一趟公共茅坑就乐成这个样,小心你的小弟被烂掉。”

不会这么严重?

“还是轻的,要是染上艾滋病还会连累嫂子……”熊文斗说。

“真的?”吴军问。

越说吴军越怕,一路上不停地问怎么办。

直到看见周华明才住嘴。

“现在我来回答你……”熊文斗说。

这种事怎么能让周华明知道?

吴军拉着熊文斗的衣服,示意他不要讲。

“你们笑什么?”周华明问。

“我在笑……”嘴巴被吴军捂住。

熊文斗把他的手拉开:“你小子的手洗了没有?”

“没有,”吴军十分得意,“要死咱们一起死。”

周华明觉得好笑,问吴军:“怎么想到死。”

吴军急中生智:“熊文斗要与我结成生死之交的弟兄。”

“好呐,这样你们有个照应。不过,桃园三结义还差一个。””周华明说。

“那你参加。”熊文斗随口搭腔,“我们来个校园三结义。”

周华明瞅着熊文斗:“谁跟你校园三结义?”

把熊文斗问住。

吴军接过话茬:“我明白了,人家不想做你兄弟姐妹,只想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那个是什么就是不说,用两只大拇指对碰。

周华明明白他的意思,用手提包打他:“狗嘴吐不出象牙。”

吴军躲到熊文斗身后,周华明的手提包打在熊文半头上――“哎哟!”熊文斗捂着脸蹲在地上,“我的眼睛。”

“怎么啦?”周华明问。

“好疼!”熊文斗说。

“怎么办?”周华明问。

“我有办法……”吴军自告奋勇。

却不行动。

“快说,有什么办法?”周华明催问。

“给他揉揉。”吴军命令周华明。

依计行事。

手伸到眼前,熊文斗睁大眼睛扮了一个怪相。

这才知道上当――“好,你们两个合谋欺负我……”周华明轮起手提包又要打吴军。

“我抗议,”吴军举起手,“为什么只打我不打熊文斗?”

周华明愣了一下,说:“都该打。”

吴军把熊文斗推到周华明跟前:“看你舍不舍得打?”

周华明说:“我偏打你……”

两个人围着熊文斗玩起猫捉老鼠游戏……引来众人围观,这才罢手。

“走,到外边吃饭去。”吴军想找一家豪华餐馆请客。

车过中南民族学院转鲁巷进卓刀泉,周华明提议叫上童蕊。

没有弯路,何乐而不为。

熊文斗同意。

周华明指着左边一扇大门对吴军说:“这就是华师侧门。”

没有进门,而是在一家大饭店门口停下。吴军怕童蕊来了冲淡了主题,所以装着没有听见。

三个人要了一间包房开始点菜。

周华明再次提起童蕊,因为此处离华师很近。

“算了,下次再请。”吴军说。

分明是不同意。

熊文斗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。

有没有下次说不清,因为武汉隔山隔水,不是一溜烟就能来。

熊文斗指责吴军,不同意就不同意,不要说谎。

“你看,有人不高兴了。”周华明说。

熊文斗就着她的意思问:“吃醋了?”

现在不吃醋,一年前还真有点吃醋。她家搬到县城半个月后,李同生来找她,约她去县图书馆。她说她要去文山。他说一起去。她没有点头。李同生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医药费报销单。她不知何意。他说看完就明白。原来是童蕊的医药费,细看是刮宫引产120元。她吃惊不小,问他怎么得来。他说他到医院替领导抓药,碰到熊文斗正在交费。由于熊文斗心不在焉,喊了两声没有回应,于是作罢。没有想到熊文斗把**联单遗忘在窗台,便追。无意间在妇产科门诊见到熊文斗搀扶着童蕊进了手术室,再看手中**,这才明白怎么回事……周华明顿时傻了眼,怎么会这样?愣过神后李同生不见了,只有手中的**被风吹得痛苦挣扎……想起来了,体检时童蕊不敢站在电扇下,分明是产后怕风的症状。“熊文斗我恨你!”她喊。然而没有发泄的对象,惟有在街上喁喁独行。回家后一病不起,还拒绝住院。母亲为女儿打蒲扇、擦身,用冰片敷头。身体痊愈后就像从大梦中醒来一样,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原本打算坐火车到武汉,想体验一下亲情送别的滋味,现在决定放弃这个尝试,接受父母的安排,坐上父亲的崭新吉普到校报到。安顿下来后很想给他写信,动笔就动气,把纸撕得粉碎。童蕊来看她几次,她却没有回访。童蕊试探她有没有心上人。她感觉到童蕊的目光不怀好意,有挑战和奚落之意,还有“得了便宜唱野调”的轻佻。童蕊说为她在华师介绍一个,因为“学在华工,玩在武大,爱在华师”。她反问她是否有意中人,童蕊的目光游移不定,一会儿说有,一会儿说没有。做贼心虚,恨不得揭穿她的“老底”,却忍隐未发,让时间冲淡一切。的确冲淡了一些,但是洗刷不了记忆。虽然是朦胧的没有成型的初恋,但是被完整地记录并保留下来……现在说她吃醋,心头的恨和痛被激活,她指着熊文斗的鼻子说:“我不是吃醋,而是羞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