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窥视 卷四第十五章 独立办案四

“你还广播找人?”肥男惊异地问阿新。 壹?书?库

“那些老头说商场的广播可以找人么。”阿新噘着嘴分辨。

“那女的没砸烂你的脑瓜算你幸运!”肥男气得直摇头。

“有什么办法?照你说的做还差点给抓起来呢!”阿新不服地反驳。

“派出所调查么,像你这样毫无准备地去人家怎么肯接待你呢?”肥男又开始训话了,“你不动动脑筋,人家凭什么给你查?你应该准备一份当事人的委托书,以及他的有关证件的复印件等等,这些我们这儿都有,你也没提出要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?存心让我出洋相?”阿新大为不满地嚷起来。\

“别燥,别燥!”肥男继续训斥,“你现在是dú lì办案,懂吗?什么叫dú lì办案,那就是一切都是你自己拿主意,我不会给你创造任何的条件。如果什么都是我安排好,那你还算dú lì吗?”

“这个dú lì代价也太大啦!”阿新委屈地说。

“代价大些也好,可以让你痛记在心,”肥男开导道,“不过这次你也有收获,打听到了对象的住址,还见到她的亲人,如果没有后面的画蛇添足,应该可以打90分了,现在给你80分吧。\不过事情并没有完呢,接下去怎么行动,你自己拿主意吧。你还有一天时间结案。”

“把那些委托书之类的东西给我。”阿新朝肥男说。

拿了材料之后,阿新立即出发到派出所去。又碰到那个女jǐng,她惊奇地问阿新:

“你怎么又来啦?”

阿新马上拿出材料来给她看。她一边看一边用怀疑的眼光再三打量阿新。

“稍等!”她用命令的口气吩咐。

“是!”阿新像以前在铁窗里那样地惯xìng回答。

女jǐng在里面查了半天才出来道:

“这女的十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了,她家里来报过案。\”

“是,谢谢!”阿新机械地回答。

“这是她家现在的地址!”女jǐng恩赐似地递给阿新一张抄录的字条。

“是!谢谢!”阿新立即感恩不尽。

待到他一瞧字条上的字,大失所望,写着的就是他已经知道的那个住所。不过他仍要装作非常高兴,对女jǐng一再地笑,一再地鞠躬,让她不厌其烦然后告退。

没办法,这派出所也没有什么新的信息,还是上她家去吧,阿新想,不过要是再给她妈当人贩子揪住怎么办?阿新又犹豫了。\他想先旁敲侧击,向街坊聊聊吧。他不敢再去健身场地,怕被那个李清照专家拉住听课,他直接来到13栋,在下面徘徊,等候周边的街坊出现。一个大嫂拿着袋垃圾从13栋出来朝垃圾桶走去,阿新赶忙上去拦住她:

“嘿嘿,嘻嘻,您好!嘿嘿……”阿新尽量装得热情些。

那大嫂一吓,朝他狐疑地看看,问道:

“干……干啥?”

“嘿嘿,没……没事,想……想……”阿新尽量迂缓些。\

“哦,你想要这个吧,里面有几个塑料瓶的。”那大嫂似乎恍然大悟,连忙将那包垃圾朝阿新扔去,转身就走。

“啪!”那包垃圾砸在阿新身上散了一地。阿新气得鼻子都歪了,连连跺脚。不多久一个大汉从15栋走出来,阿新想还是直截了当点吧,就上前一把拉住那汉子问道:

“你认识李清照吗?”

那汉子胳臂一甩瞪了他一眼,骂道:

“吃饱了撑着?我认识她干吗?”

阿新自讨没趣,灰溜溜地走开。\不过他没气馁,继续守候。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,一个老太拄着根拐杖从13栋里一瘸一瘸地走出来,阿新连忙上前搀扶她,老太嘴里喃喃道:

“罪过,罪过。小狗子他外公吧,罪过,罪过。”

阿新奇怪他什么时候当外公了,再仔细一瞧,原来老太双目失明,就对她说:

“我不是外公,我是打听人的。你们楼上602室的李清照你知道吗?”

“啊呀呀,你不要问,不要问,”老太一听连连摇头说道,“好可怜,好可怜,十几年前就被大款骗走啦。不要问,不要问!”

“是个什么大款啊?”阿新想尽量多知道些。\

“啊呀呀,叫你不要问,不要问,偏要问!那杀千刀的大款问他干啥?还不是什么拍麦、拍稻的,不是好东西!”老太有些咬牙切齿,不过她也没几颗牙齿。

“那她家里人现在还在吧?”阿新继续从老太嘴里挖掘。

“叫你不要问,不要问,”老太似乎发怒了,不过仍然说下去,“罪过,罪过啊,她老娘想女儿想昏啦,昨天刚被送到什么jīng……jīng神中心去了,罪过,罪过。”

“jīng神中心?”阿新不知那是什么地方,他想既然有名称就一定能找到,谢过老太后他走出小区向路人打听这jīng神中心。\“jīng神中心?”路人听到都摇头回答没听说过,好不容易有总算有一个人似乎知道,告诉阿新怎么走,还神秘地朝他眨眨眼关照道:

“是jīng神卫生中心,好地方约,伙计,在那儿多呆呆。”

阿新一听好地方,也高兴起来,心想这女孩的妈想女儿想苦了也该去乐乐。他按照路人告诉他的方向,坐车来到了这个城市的jīng神卫生中心。门口有个jǐng卫,阿新想这地方既然是让人快活的,大概要买票,就上前问道:

“你们这儿的售票处在哪儿?”

“售票处?”jǐng卫奇怪地看看阿新说,“不要票。\”

“今天免票?”阿新一听能省点钱当然高兴,“谢谢,谢谢!”

“你到里面哪儿去?”jǐng卫更奇怪了。

“嘿嘿,随便逛逛,逛逛。”阿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
jǐng卫一听不对,又不敢拦住阿新,连忙到值班室打电话告诉医生。阿新径直朝里面走。他走进一幢大楼,看到一间大厅里好多人坐在里面。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一个个昂起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大荧屏。\荧屏上似乎在展示股票行情,只只股票全部涨停板,红堂堂一片,底下的男女老少个个笑得合不上嘴。阿新想现在的股票行情怎么这么好,早知道就不干这累死人的侦探活,炒股去了。他继续往里走,看到一个棋牌室,里面好几桌正在大摆方阵,阿新想李清照她妈会不会也在里面快活,就一桌一桌找过来,没看到。奇怪的是,他听到这些玩麻将的,一桌四个人竟然个个喊“和!”,还笑得咯咯响。阿新从前在乡下也玩过麻将,不由感慨现在麻将玩法也与时俱进了。一边退出来一边摇头想,不知自己乡下是否也跟上cháo流,他要打电话去问问。再往里走,哎,这间屋里一个老妇很面熟,再定睛细看,是她,李清照她妈!一个人在里面似乎很快活地对着墙壁笑。阿新想jīng神卫生中心到底不一样,让人jīng神愉快。于是推门进去打招呼道:

“李清照妈,你认得我吗?”

老妇人转过头来瞧了瞧阿新,突然朝阿新大笑起来:

“老赵,你是老赵,哈哈哈!”

哎,她真的认识我?还知道我姓赵呢。不过我没告诉过她呀,她怎么知道的。这jīng神卫生中心还能让人这么聪明,怪不得刚才那路人叫我多呆呆呢。阿新不由地也冲着李清照她妈一笑。他一笑,李清照她妈就笑得更厉害了,阿新想先讨她欢心就陪着一起笑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突然门外进来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,阿新正惊奇这地方怎么有医生,却被不由分说地挟持到一个小房间里关进去了。阿新拼命捶门,焦急地大喊:

“你这什么鬼地方,还强行留我住宿,我可没带钱哪!”.